《江苏师范大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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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民:门第书香 学风传承

摘要:     【个人简介】张爱民,女,1942年生于江苏铜山。1982年研究生毕业并获得硕士学位,之后留本校任教,1987年评为副教授,1994年晋升教授。长期担任汉语学科学术带头人,硕士研究生导师组长,所主持的现代汉语课程曾被评为江苏省第一批一类优秀课程,所主持的汉语学科曾被评为江苏省优秀学科梯队。曾长期担任江苏省社科联常务理事,1985年至2014年,曾担任江苏省语言学会副会长,徐州市语言学会会长。      人,总是要有点儿精神的。俗话说: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此话虽然有点夸张,其实是十分积极的,因为它激励人们战胜困难,奋力前行,鼓舞斗志,很有启迪性意义。张爱民老师,就是有这么一点儿精神,比如她对汉语语法学的执着,她对学生一如既往的关注。单从这两点,便能看出,她对自己的汉语专业、对她终身为之努力的教育事业,是多么地热爱。她是廖序东教授的开门弟子。廖序东先生是我国当代著名的语言学家和教育家。他在汉语语法、古文字研究和语文教学等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在国内享有很高的声望。早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他创建了徐州师范学院中文系和汉语言文字学学科,在国内具有广泛而良好的影响。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张爱民有幸考入廖老所创建的中文系就读,最初接触《现代汉语》课程,她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那部由廖老主持编写的江苏四所师范学院中文专业通用的《现代汉语》教材,更让她爱不释手。从此,便走上了现代汉语教学与研究的道路。廖老还创建了汉语言文字学硕士点,是国务院首批授权点。师生情谊源远流长,是上天的眷顾,她又再入师门,考上了先生首批招收的研究生。年近四十,又当学生,再次坐上硬冷的板凳,拿起书本,去把握学术前沿,已是忧心忡忡;加之上有年迈的父母和多病的公婆,下有嗷嗷待哺的两个小儿,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情景,也让人焦虑不安。人面对困难,更要有点精神。她继续前行,跟着老师学习语法,直到廖老驾鹤西去,四十余载。老师的道德学问,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影响至深。他那冷静的思考和科学的分析,能够摒弃时弊带给学生的逐利与浮躁;他那慈爱的目光与淡泊的神态可以净化学生的灵魂并升华学生的人格;他那严谨的学风和执着的探索,确实提升了弟子们的学术品位和专业素质……人,是要有点精神的,这就是廖序东精神,永远照耀着我们的治学之路!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张爱民老师的主要工作,便是带领研究生一起阅读经典和撰写论文。带研究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她来说,困难是难以想象的,因为当时她什么职称都没有。这样的人也带研究生,简直就是笑谈!然而她不仅带了研究生,而且带得很好。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当初被称为现代汉语的首批硕士点,到了八七年前后,原有的导师全部退休,硕士点的去留,频频告急。系主任邱鸣皋教授为了保住这个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向省教委要了16个研究生招生指标,但由于种种原因,当年只招了4人,急需有导师带领。她是中文系教学副主任,又是搞现代汉语的,保点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她费尽心思,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成立研究生指导小组,由已退休身体还健康的教授做组长,她和其他几个没有高级职称中青年教师做组员,教学任务全由中青年组员担任,系主任邱鸣皋教授十分赞同她的意见。她认为没带过研究生,但当过研究生,只要下功夫,做一做研究生代课教师,还是可行的。由实习研究生教师,到硕士研究生导师,到导师组长,她认真贯彻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全国第一届研究生工作经验交流会上,廖老所提出的“植根古代,把握当代,借鉴国外”的研究生培养方针,取得了显著成绩。研究生培养的质量,在于导师开设的课程。那种不重视课程设置,过度强调研究生以自学为主,放任自流,长期不与学生谋面的做法,是绝对不可取的。而课程开设的质量在于导师带领学生通过经典阅读以达到开阔其语言学视野,提高其认识能力的目的;通过指导学生撰写论文,提高学生的思考能力,使之脚踏实地研究语言学问题。比如,语言学书目,是他们专业的重要课程。刚一上课就让学生浏览书目,回答问题:你读过导师所列出的哪些语言学著作?让他们在浩瀚的书海面前感受到以往专业阅读匮乏的压力,以形成人生识字糊涂始强烈的认知,强化研究生不读书、不得生的体验。从而纠正研究生可以“自由成长,自然发展”的错误观念,使其逐步形成自律、自励、自强、自尊的意志力,从而杜绝因脑力劳动的个体化所形成的自由散漫的习性。课程开设与论文撰写是不可分离的两个方面,她的做法是:每一课程都必须撰写课程论文,还要引导学生寻找每学期所开课程之间的联系,以更好地在整合课程论文的基础上,写出学年论文。依据前两年的课程论文所形成的学年论文,用功的学生会有3至5篇,有心学生也会公开发表1至3篇。从课程论文到学年论文,他们已经具备了审慎选题、收集材料、发现规律、提出见解等论文写作的基本能力,这便为毕业和答辩必需的学位论文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一基础,一定离不开导师精心地设计,细心地指导,课程教学中及时地提醒,师生悉心治学,所形成的硕士学位论文,往往会得到答辩委员会的首肯。      课程论文、学年论文、学位论文的撰写,为他们未来的科学研究铺平道路。他们之中,很多人的专业研究方向就是依据读研期间的这种系列论文为根基而确定的,他们的博士论文和学术专著也多是从此而起步的。如张谊生,文学博士,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传播学院教授,汉语言文字学博士生导师,博士点带头人,是张爱民老师87级研究生班的学生,学制只有一年半。他的课程论文《副词“才”字分析》,学年论文《说“白”》,在读期间就在《辞书研究》等刊物上发表,而研究生班是不授学位的。但是,他留中文系任教期间,仍常与老师交流切磋,不到一年就撰写了《现代汉语副词“才”研究》。张爱民老师欣赏他的才华,便邀他以这篇论文参加其他研究生学位论文答辩,他便顺利通过研究生学位论文答辩,取得了硕士学位。他的课程论文、学年论文和学位论文均是研究现代汉语副词的,这为他的博士论文撰写以及成为知名专家后专著的撰写奠定了坚实基础。他的博士论文是《现代汉语副词的性质和功用》,系列专著:《现代汉语副词探索》《现代汉语副词分析》等,可以说这些论著都是从研究生班的系列论文撰写起步的。     再如王冬梅,她是张老师93级的研究生,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研究员。研二时,在《语法专书选读》和《马氏文通》这两门课程的学习中,所撰写的学年论文《〈马氏文通〉关于词类问题的思考》发表于《扬州大学学报》,被《上海高校文科学报文摘》大篇幅摘录;还在《修辞学习》上发表了与老师合写的《汉语量词的修辞色彩》,硕士学位论文《现代汉语量词重叠研究》等。读研期间的这些研究成果,对其后的博士论文《现代汉语动名互换的认知研究》,甚至对近年来出版的语言学热点问题丛书《汉语词类问题》都有很大的帮助。张爱民所培养的硕士研究生,三分之一都相继完成了博士学业,近90%都在高校和科研院所工作,有的已成为本专业知名专家学者。每逢假期或专业会议,她便与来自全国各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学生们频频聚会,潜心交流,有一段关于他们以语法为终身爱好的笑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下辈子还搞语法!其语法情怀,可见一斑。她与她的学生们有一句耳熟能详的俗话:研究生,研究生!研究,才得生;不研究,不得生。她与研究生们共同学习期间,始终坚持八个字:阅读经典,撰写论文。每个人都是桌上有经典,脑中有论文,手里一支笔。不间断地读书、研讨、写文章。实践证明这套方案是行之有效的,她用这个方案,为汉语专业培养了一批优秀人才。张爱民老师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带研究生,至今已有三十多年,她也由当初的“代课研究生导师”,成为退休研究生导师。虽然年事已高,但她还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仍不时地为已毕业多年研究生修改论文,为他们的语法学著作写序,到他们所带的班级讲讲语法等。此外,还参与学校老年科协的送教下乡活动,为农村中学教师讲授汉语。有时兴趣所致,还会以诗言志,为一些会议或庆典助兴,如为我校2019届学生毕业典礼,写了一首长篇朗诵诗《致年轻的你们》,并同八位老师在他们的毕业典礼上朗诵。校关工委“青春咏诵团”成立,她即兴创作了又一长篇《青春礼赞——为青春咏诵团成立而作》,并在“庆‘七一’毛泽东诗词朗诵会”上作暖场朗诵。总之,她的晚年生活是健康愉悦的,也是丰富多彩的。                                          (文稿来源单位:文学院)

扫地僧

摘要:      时节流转不休,感受却像是一瞬间的事情。春分过后,春意开始显现,而风最先知道。轻盈柔软的春风,如一层薄纱,拂面而过却不尽散,欲拒还休般,徜徉在周围,似在诉说着什么。走在河畔,两岸春花纷繁烂漫,杨柳青翠低垂,日光也是极尽柔和,"有暖温存物,无寒著莫人。"春光像是有无限的包容,温和却有无穷的力量,将寒冬残留的那股肃杀萧败的气息一一吸收直至其消散。     去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便时常念着到了三月,也许就是很寻常的一天的清晨,河畔婆娑的春意顺着深邃的光线,邀约天空葳蕤的蓝,我们渴望着春的安慰与滋养,应是万里无翳。以至当我再次透过玻璃看时,就感觉是霎时间,大片金色的油菜花田绸缎般已铺在我的眼前,那是一种怎样的震撼呢?是澄澈得不带一点渣滓的明艳亮丽,是灿烂得能够净化一切阴暗的耀眼光芒,黄萼裳裳,纷繁的情绪一下子涌进了内心,不禁有些晃神,好像很多年都没有见到盛开的油菜花田了。三月花季与学业的时间总是相撞,以至于家乡其实到处都是油菜花田,而我却好久不曾看过了。      记着小时候每年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奶奶都会牵着我走在田间纵横的泥道上。唔,那个时候我好像才跟油菜花植株一般高,现在看来有些小巧的花朵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很是友好,我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仔细地欣赏,靠得好近,鼻子上都会沾上淡黄色的花粉。奶奶时常要看着我,生怕我被周围嗡嗡飞的小蜜蜂蛰到。现在回想这些回忆,可能只是些零散的片段,但还是会忍俊不禁。那条泥道的尽头处是他乡来的蜂农,每年这个时节,他们都会赶来,也许是同样的也许不是,他们备了很多大桶,里面全是最新鲜的蜂蜜,奶奶便是去购入一些,她提着清洗干净的瓶子去,带回来的是整个春日的馨甜。也许菜花蜜好像没有槐花蜜那般受到推崇,但于我而言,如今却是再也难得的珍贵。因着网课在家,我有了与它重逢的机会。我走出了家门,顺着田间小路,阡陌交通,日光温暖,映得花影交错。熟悉的因子在我血液里跳跃,而如今亲切的同时又多了些触动,单朵的油菜花细小单调而不起眼,甚至微风稍吹就要被湮没在泥土里。之所以让我有了生命的感动,是因为它们一直以紧紧攒簇的姿态向世人呈现,相互拥抱着,也从不抢夺彼此的位置,各居其所,却都向着中心的茎叶,一株两株,便绘出了这春天带给我的第一份震撼,这是一种浩浩荡荡,攻城略地的气势,一种汪洋恣肆的活力,是光也是热。我也曾在纪录片中看过北方的油菜花田,花期较晚,它们大多依着山脉,顺着梯田,添了几笔北方豪气的笔墨,却是一样的触动,春风沿着纬度从南向北吹过,春意最终会遍布中国,带着希望。春分过,万物复苏,一切因为残冬冷酷的衰败因此慢慢获得了修葺,人们的内心也得到了治愈,各处春花如约而至,随着清风飘舞,皆抚慰着一方水土的人民。三月,春分刚过,我们早已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节奏,漫步于校园,四处春光遮不住,我虽不能看到家乡的油菜花田,但有了些释然。    《遍地黄金》中有这样一段话:     “油菜花谢了,没有画家会为我在窗外画一片女儿黄,但我不会阴郁。花事一过,就是青阳朗朗的夏季了,阳光里流淌着无尽的菜花黄。”时节会更迭,花瓣会凋谢,抽芽的柳条,娇嫩的桃花,盎然的春色,都会周而复始地消失再出现,但感动却是永恒的,我的袖口里永远都藏a着金黄的油菜花。枝头叶层层隐着山上寺,地里叶叠叠藏着脚下路。        这座寺的存在像是个秘密,只是服务于仅有的周围的乞求如意的人,说起来实在不是所谓的虔诚的信徒,十五初一除夕,升学求子嫁娶,除此以外,也无缘,我在此也当算作无缘人。但这个虔诚的秘密为我所知,我也多少有缘。雨后的山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原本以为可以即景生情“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可却作了因情生景,生出的也是湿漉漉的。我走在几乎无人的山间的路上,和我一样想踩得一鞋水的人确实应当 没有。雨打叶落一地,那条进寺的路也被落叶掩着,凭着对这座山长久行走而生的因,那层层的石阶还是躲不过我的缘。树叶铺的厚厚的,有时是软软的一脚,也有的是一脚的清脆。风还在吹,树叶也还在掉,我也还走着,一直走到看到那长满青苔的石墙,上面可辨的模糊地写着“法轮常转,佛日增辉”。        跨进小小的山门,映来的是一副同山间小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满地不落一叶,而不远处一个中年的和尚却依旧挥着大竹条扫帚扫着。他看着我进来了,便把扫帚倚墙放着走了过来,向我做了一个合十礼,我也回了。       他问“施主,今天无佛事,礼佛为何?”,我想了几秒“为清净”。他抿着嘴一笑,“山里清净,寺中清净,世间清净,只是六根不净”,我也笑,没有回应。他望着我说“你看到这院里的地了 吗?你帮我扫扫吧。”我刚想说这地上一叶未落有何可扫,他已摇摇头指着那把倚墙的大竹条扫帚了。我径直走过去拿了起来。“那你先扫着,我走了”,之后他走进了后面的禅院。大殿的门紧闭着,倒是可听见里面的人声,大概有着三四个人敲着木鱼念着经。既然没什么东西可扫,那他们在里面坐着敲着,我就在外面的石凳上坐着听着,那些萦绕着的心事忽然跟着涌了上来,却自然有一种放弃去解铃的念头,就想单纯的放空自己。我趴在桌上窥探着这个小院,一会又站起来,学着老大爷背手踱步,一步两步,我侵吞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好像从未来过,一切都是新鲜的。我去看天井里的石鱼缸,去扒着那缸沿数鱼,一共八条鱼,五红两黄一黑;我去数有多少块地砖,一块一块的过,十块大的完整的,二十多块零零碎碎的;我去欣赏庙宇的斗拱飞檐,从房前绕到屋后,那块雕的是莲花,那块是龙……       我是自己前所未有的观察者,从天上一抹云到墙角一株草,从石凳上趴着看小院到跑去墙角偷听那里面的和尚念经,不是流传的所谓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咒语,我肆无忌惮却又始终几近满足地感受着。我看着周围的一切,直到看到那个扫地僧站在小院禅房的门间交叉着手看着我。他也注意了我的目光,笑着“你装饰了我的梦啊”。我从那个世界跌了出来,剩下的是惊讶“他怎么来了”“一位和尚居然知道卞之琳的诗”。他慢慢走了过来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惊讶。他指着地上的扫帚“我叫你做的事呢?”我刚想回他“这不是没树叶吗?”,却回过神看见周围树叶落了一地。风一吹,叶子继续掉。他瞧着我,我望着他。     “枝头的叶子哪里落得光,地上的叶子哪里扫的净。可终究要去送它们一程,从石板地上把它们送进泥土,它们才能更好地回去。秋来叶落是因,风吹叶落是缘,你来求清净是缘,可你自己便是自己的因,愁起愁散是缘,日升日落是因,枝头叶落是因,送它一程便是我的缘。满地叶是因,扫来扫去,落了一地倒是干净,扫得清净也是缘”。日薄西山,鸟雀归巢。我踏上了下山的路,那位扫地僧说送我一程,他拿着他的大竹条扫帚和我一起走出山门。“我走前面,你走后面”。他抡起大扫帚,左一下,右一下,山间石板路上的落叶被扫得一干二净,他在前面扫着,我在后面跟着,一步又一步,一条路就这样被开出来。扫着,落着,前面一扫而尽,身后又稀稀疏疏继续飘积。走到石板路的尽头时,他对我说“平时没什么香客,所以一般的时候路就这样晾着,你是踩着叶子一路上来的吧?”我点点头。他接着说“只有有佛事的时候为人开开路,但总归要扫的,因为路总是要走的,这次就为你开路了”。我要走了,他拿着扫帚站在石板路的最后一阶,挥挥手向我告别。我也挥。       之后过了一些日子我去找他,他早已经走了。听寺里的人说,他其实不是和尚,是大学文学院的一位教授。据他自己说,他已经好久都没写下像样的作品了,于是来到寺里修行参禅。至于他到底去了哪里,寺里的人没问,他也没说,他倒是留下了一张纸条,在住持那。我找到了住持,他从佛像前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对着我说“刘教授叫我拿给一个孩子,想必是你吧”。我点了点头,他递给了我。       我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诗意地栖居”。我盘算着,这是因还是缘。 

张爱民:门第书香 学风传承

摘要:【个人简介】张爱民,女,1942年生于江苏铜山。1982年研究生毕业并获得硕士学位,之后留本校任教,1987年评为副教授,1994年晋升教授。长期担任汉语学科学术带头人,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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